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让“细胞因子风暴”进入大众视野。细胞因子风暴(cytokine storm)是指机体感染微生物后引起体液中多种细胞因子如TNF-α、IL-1、IL-6、IL-8等迅速大量产生的现象，从而引起自身破坏性炎症反应，是引起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和多脏器衰竭的重要原因。
ICU常见的脓毒症、重症肺炎、重症胰腺炎、严重创伤、不明原因感染患者均可出现细胞因子风暴。
接下来以重症患者最为常见的脓毒症为例，介绍细胞因子检测的临床价值。
20世纪90年代，美国胸科医师学会和重症监护医学学会(SCCM)首次定义了全身性炎症反应综合征(SIRS)，脓毒血症，严重脓毒血症和脓毒性休克，强调连续的急性炎症和器官功能障碍。
2016年2月，欧洲重症监护医学学会和SCCM重新将脓毒血症定义为由宿主对感染的反应失调引起的危及生命的器官功能障碍，将脓毒性休克定义为脓毒血症的亚组。
脓毒症的流行病学——患病率高、病死率高
脓毒症不仅严重威胁人类健康，也给医疗卫生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有学者对1979至2015年27个发达国家的成人脓毒症发病率及病死率相关研究进行了荟萃分析，结果显示脓毒症发病率为年288/10万，而近10年间脓毒症发病率为年437/10万；严重脓毒症发病率为年270/10万。
我国脓毒症发病率研究绝大多数来自重症监护病房（ICU）住院患者。2020年，一项针对全国44家医院ICU的研究报告显示，ICU脓毒症的发病率为20.6%。一项基于人口的脓毒症流行病学调查显示，2015年全国约有100万人直接或间接死于脓毒症，占总病死率的12.6%。
脓毒症的危害
脓毒症并发症多，可导致各类脏器损害，如心功能不全、心律失常、肺水肿、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消化道出血、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肝功能损害和急性肾衰竭等，且死亡率非常高。
在过去的30年，由于医疗资源有限，以及对疾病认识的局限性，严重脓毒症及脓毒性休克患者的住院病死率超过80%。随着医疗水平的不断提高，脓毒症的预后已有极大改善，病死率大约为30%～50%。器官功能障碍与脓毒症的短期病死率关系密切。脓毒症的严重程度越高，病死率就越高。
脓毒症患者在转出ICU后的数月甚至数年内，仍然具有较高的死亡风险；同时，这些患者往往容易出现认知功能障碍、生活质量降低等。
降低病死率的关键——及早诊治、由治到防
如果能在脓毒性休克发生的1小时内得到正确诊治，患者存活率将达到80%以上；而在感染6小时之后才被诊治的患者，其生存率就会下降到30%。
2018年5月，中国急诊专家提出开展“中国预防脓毒症行动”（PSCC），主张对脓毒症要做到“早预防、早发现、早干预，降低脓毒症的发病率和病死率”的“三早两降”方针，提出了“脓毒症前状态”和脓毒症“未病先防，既病防传”的防治理念，将预防脓毒症发生和阻断脓毒症进展作为行动的关键节点；把切断感染发展为器官功能衰竭的中间环节，做好围脓毒症期的感染控制、炎症调控、内皮细胞保护及凝血调节作为切入点。脓毒症的早期诊断、及时干预可显著降低病死率。此外，遵照脓毒症诊治指南或集束化治疗策略，可显著改善预后。
细胞因子检测是脓毒症早诊早治以及由治到防的关键
脓毒症的发病机制涉及复杂的细胞激活过程，包括：
• 细胞因子等炎症介质的释放；
• 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和微血管内皮细胞的激活；
• 神经内分泌反馈的参与；
• 补体，凝血和纤溶系统的激活。
很多细胞因子都参与到脓毒症的反应之中。包括 TNF-α、IL-1、IL-6、IL-4、IL-10等均与脓毒症具有很强的相关性。
对于脓毒症高危感染患者，应当定期进行细胞因子监测（2～4 h重复1次），及时发现可疑脓毒症患者。目前医院普遍检测的细胞因子是白细胞介素6（IL-6）。IL-6主要刺激参与免疫反应的细胞增殖和分化，并在机体的抗感染免疫反应中起重要作用。当炎症反应发生时，IL-6血清水平升高早于其他生物标志物，IL-6升高后诱导降钙素原（PCT）和C反应蛋白（CRP）生成。
此外细胞因子的释放是脓毒症并发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发生发展过程中的关键炎症介质。
图片来源：《脓毒症并发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诊治急诊专家共识》
在《中国脓毒症早期预防与阻断急诊专家共识（2020）》中就脓毒症的预防与阻断工作发布相关临床路径如下，将细胞因子筛查列入快速确定感染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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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因子风暴往往发展迅速，对ICU患者而言时间就是生命，快速检测对于早诊早治、提高生存率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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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脓毒症流行病学及预后的研究进展.中华危重病急救医学.2018年5月第30卷第5期
《中国脓毒症早期预防与阻断急诊专家共识（2020）》
《创伤后免疫功能紊乱临床逆转措施专家共识(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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